太子,国之储君也。在国君活着的时候,很多官员为了自己将来的飞黄腾达,往往会成群结队的巴结太子。当然,历史也会有意外,比如在外人的挑拨下,老子对儿子的忠诚度差生怀疑,那下场可是相当惨的。
太子痤是春秋时期宋国国君宋平公的儿子,虽然小伙子长得非常的英俊,但他的脾气却一点儿也不好,翻脸比翻书都快。而且此人性格也特别的火爆残忍,经常对自己的两位老师肆意指责,有些时候甚至还想动手,弄的两位老师常常无地自容。
这里先来介绍一下太子痤的两位老师——左师向戍和内师伊戾。
左师向戍是朝中大臣,教授太子痤文化知识和伦理道德;而内师伊戾却是宫中的大宦官,宋平公让他来照顾太子痤的日常生活,并教授给他宫中的最多规矩。
然而,由于太子痤的性格太过勇猛,以至于两位老师平时对他是又怕又很(畏而恶之),背地里经常对他进行诅咒。
很快,报复的机会变来临了。
不久后,楚国的一位使臣要去郑国访问,途径宋国时便稍做了一下停留,因为此人和太子痤是老相识,打算顺便拜访一下。
太子痤得到消息之后,便告诉父亲,自己的老朋友来了,自己打算到郊外摆桌酒席招待一下这位老朋友。
朋友来访,请人家吃顿饭,这也是人之常情,宋平公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然而,当太子离宫之后,内师伊戾却表示自己要追随太子而去。
而宋平公又深知太子痤平时并不待见自己的这位老师,所以他建议伊戾就不要去了。
但是,这位大宦官却说了,自己当初来到太子身边,就是奉国君您的命令来照顾他的。虽然太子并不喜欢自己,但这并不能意味着自己可以远离太子,自己只是想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而已。
宋平公听后十分的高兴,直夸伊戾是个负责任的宦官,当即就批准了他的提议,让他追太子去了。
其实,宋平公并不知道,伊戾此举暗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足可以改变整个宋国的命运。
大宦官伊戾带着自己的几名亲信来到了郊外,但他们并没有马上露面,而是隐藏在了一边的树木之后,等待太子一行人离开之后,才在太子饮酒之处干了一系列的体力活:挖坑——杀牲口——放文书——填坑。
检查无误之后,伊戾飞马直奔宫中,向宋平公上报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太子痤想要谋反,并且已经和楚国来的使者达成了秘密协议,准备里应外合干掉您老人家!
原来,伊戾在太子痤饮酒之处所干的那一套干活,纯属是栽赃嫁祸给太子痤的。因为当时的人们在遇到重大事情需要发誓作保证的时候,就会挖个坑、杀头牲畜饮其血、写份保证书,然后再把坑填死,如果将来某一方反悔的话,可以把当时写的保证书拿出来让全天下的人来看,这就是久闻大名的歃血为盟!
然而,对于伊戾的诬告,宋平公本人却持一颗平常心来对待。因为在他看来,我是他老子,他是我儿子,我的位子不早晚都是他的嘛,他没有必要这么做!
是啊,既然早晚都是他的,他又何必要谋反呢?!
伊戾着急了,因为如果这次自己不把太子痤置于死地的话,那么依据太子痤的性格,自己将来肯定死无葬身之地。
片刻慌乱之后,伊戾说出了一句相当有分量的话,正是这句话把太子痤送上了不归之路——“太子想早点登基掌权(欲速)。”
好了,有这句话就足够了!
于是,宋平公派人前往太子在郊外饮酒的地方查看,果如伊戾所言(自己做的事情当然心中有数)。
当然,对此宋平公依旧不太相信,他又派人去自己夫人以及左师向戍那里进行走访调查,看他们是否知道这方面的消息。
此时宋平公的夫人,并非太子痤的生母,她早就看太子痤不顺眼,欲除之而后快,而左师向戍也持同一态度。
所以,宋平公得到了他不想听到的答复——太子痤确有谋反之心!
于是,宋平公当即派人把太子痤给关押了起来。当天下午,太子痤上吊自杀(性格急躁的结果)。
魏晋风流人物,以嵇康为首。他不但文采飞扬、精通音律,而且“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可谓是天之骄子。然而嵇康横遭杀戮,又仿佛是天妒英才,究竟原因何在?
我们知道,有个成语叫“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说的是,司马昭在继承父兄权力之后,篡位的野心暴露无疑。据考证,嵇康被杀于魏景元三年(262年)前后,其时距司马氏篡位大约三年。嵇康之死正与司马氏自立,密切相关。
嵇康深陷囹圄,起因在于吕氏昆仲。吕撰奸污弟媳徐氏,事情败露,弟弟吕安要到官府告发。吕撰请出嵇康(他是两兄弟的好友)做和事老,打算息事宁人。谁知,就在事情将要了结的当口,吕撰竟倒打一耙,诬告吕安虐待老母。结果不仅吕安被抓,连居中调节的嵇康也被牵连入狱。
要说这案子本不难查清,只要吕母出庭作证,即可真相大白。退一步讲,即便吕安不孝,要杀要剐(当时不孝虽是重罪,可也罪不至死),也是他一个人的事,与嵇康有什么关系?如此看来,此案确属蹊跷,可能根本就是一个为嵇康专门设计的圈套。不然为什么吕撰在奸污弟媳之事已然平息的时候,还要去冒险诬告弟弟?是不是有人背后指使?又是为什么吕安一案连基本事实也未弄清,便急着要让嵇康和吕安身首异处?
不管真相如何,有一点却可以肯定,嵇康坐牢,钟会很开心。钟会素来嫉妒嵇康的才华,而且曾被后者怠慢,有此良机,自然要置之于死地。
嵇康被杀,钟会为其罗织有两项罪名:意图帮助毋丘俭和非侮名教。据《三国志。王粲传》注引《世语》,“毋丘俭反,康有力,且欲起兵应之。以问山涛,涛曰不可,俭亦已败。”笔者以为,这个记载颇有疑点,一介平民的嵇康如何能够“起兵应之”?若嵇康真的有意助拳,为什么不及时出手,要等毋丘俭快要失败了,才去向山涛问计?不过,嵇康同情讨伐司马氏的魏臣却无疑义,他曾作《管蔡论》,借周公诛杀管、蔡的历史,为人毋丘俭等声辩,“管蔡皆服教殉义,忠诚自然,卒遇大变,不能自通,忠于乃心,思在王室,遂乃抗言率众,欲除国患,翼存天子,甘心毁旦。斯乃愚诚愤发,所以侥祸也。”肯定反对司马氏专权的毋丘俭等是魏室忠臣。
另一个罪名,也不是子虚乌有。嵇康追求“越名教而任自然”,蔑视世俗礼教,“轻贱唐虞而笑大禹”、“非汤武而薄周礼”,将矛头直指统治者一力推崇的儒家道德体系,可谓是离经叛道。
要说两个罪名都是有据可查,嵇康死得也不算冤枉。可问题在于,毋丘俭造反是在正元二年(255年),嵇康被杀则是景元三年(262年)。司马昭怎么早不动手?魏晋之交,蔑视礼教、放浪形骸已经成为一股社会风气,怎么就单单挑嵇康下手?既然嵇康有此罪状,为什么不名正言顺的抓人,而要借助吕安一案?总之一句话,司马昭怎么就突然想起要杀嵇康?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