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皇帝服饰有朝服、吉服、常服、行服等。皇帝的龙袍属于吉服范畴,比朝服、衮服等礼服略次一等,平时较多穿着。皇帝朝服及所戴的冠,分冬夏二式。冬夏朝服区别主要在衣服的边缘,春夏用缎,秋冬用珍贵皮毛为缘饰之。朝服的颜色以黄色为主,以明黄为贵,只有在祭祀天时用蓝色,朝日时用红色,夕月时用白色。朝服的纹样主要为龙纹及十二章纹样。一般在正前、背后及两臂绣正龙各一条;腰帷绣行龙五条襞积(折裥处)前后各绣团龙九条;裳绣正龙两条、行龙四条;披肩绣行龙两条;袖端绣正龙各一条。
清代皇帝服饰有朝服、吉服、常服、行服等。皇帝朝服及所戴的冠,分冬夏二式。冬夏朝服区别主要在衣服的边缘,春夏用缎,秋冬用珍贵皮毛为缘饰之。朝服的颜色以黄色为主,以明黄为贵,只有在祭祀天时用蓝色,朝日时用红色,夕月时用白色。
古时称帝王之位为九五之尊。九、五两数,通常象征着高贵。清朝皇帝的龙袍绣有九条金龙,位置分别为前胸和后背分别有一条正金龙,下面前后分别有两条行金龙,肩部左右两侧分别有一条金龙,右面内襟里面还有一条行金龙。每件龙袍从正面或背面单独看时,所看见的都是五条龙,恰好与九五之数相吻合。
龙袍下摆斜向排列着许多弯曲的线条,名谓“水脚”。水脚之上,有许多波浪翻滚的水浪,水浪上面立有山石宝物,俗称“海水江崖”,它除了表示绵延不断的吉祥含意之外,还有“一统山河”和“万世升平”的寓意。
龙袍上除了龙纹,还有十二章纹样,其中日、月、星辰、山、龙、华虫、黼、黻八章在衣上;其余四种藻、火、宗彝、米粉在裳上,并配用五色祥云、蝙蝠等。它们分别代表了不同的含义,“日月星辰取其照临;山取其镇;龙取其变;华虫取其文、会绘;宗彝取其孝;藻取其洁;火取其明;粉米取其养;黼若斧形,取其断;黻为两己相背,取其辩。这些各具含义的纹样装饰于帝王的服装,喻示帝王如日月星辰,光照大地;如龙,应机布教,善于变化;如山,行云布雨,镇重四方;如华虫之彩,文明有德;如宗彝,有知深浅之智,威猛之德;如水藻,被水涤荡,清爽洁净;如火苗,炎炎日上;如粉米,供人生存,为万物之依赖;如斧,切割果断;如两己相背,君臣相济共事。”总之,这十二章包含了至善至美的帝德。
穿龙袍时,必须戴吉服冠,束吉服带及挂朝珠。龙袍以明黄色为主,圆领,右大襟,马蹄袖,有扣绊。龙袍的做工有刺绣、缂丝之分,其中缂丝工艺相对复杂,工艺上称为“连经断纬”。这种缂丝工艺在中国流传已久,宋代时多用于其他装饰之上,到清代多用于服饰,后因缂丝工艺消耗工时过长,所以多用于龙袍之上。
中国历史上被皇帝杀掉的大臣有很多,其中因在皇帝面前为民请命,置身家性命于不顾,杀身成仁的能臣数不胜数;而因给自己老爸求虚名,跟皇帝耍贱邀名而丢了性命的,却仅有乾隆年间官至大理寺卿的尹嘉铨一人。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四月,尹嘉铨从部级领导岗位退下来,回到故乡博野县(今属河北保定)已经整整一年了。令尹嘉铨想不明白的是,过去见了他就谦卑地称其为老前辈的直隶总督和博野县令,如今自己退休回乡这么长时间,他们却像根本不知道一样,别说主动登门问安,甚至连个照面也不曾打过。
习惯了众星捧月般热闹的尹嘉铨,心中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和深深的不自在。作为退休干部,他头上再也没有可以区别于普通百姓的耀眼光环。就连参加左邻右舍的红白喜事,村里管事儿的人也总是在他的官衔前边重重地加上个非常显眼的“原”字,这让他心里跟吃了苍蝇似的膈应和恶心。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侍奉了多年的乾隆皇帝,从山西五台山视察工作回来,途经保定,直隶总督及周边市县官员都奉诏齐聚保定署衙亲聆圣谕。
早就窝了一肚子气的尹嘉铨错误地认为,这是自己向当地政府部门施压,跟乡亲们显摆自己与乾隆皇帝关系密切的大好时机。尹嘉铨自忖,凭自己多年侍奉左右的情义,还有曾经編撰过皇家贵族学校专用教材的功劳,乾隆到了保定府以后,第一时间就会让直隶总督派人把他这个老臣请去叙旧。为了这个念想,尹嘉铨站在村头,手搭凉棚焦急地等待着奇迹的出现。可从早晨直等到太阳偏西,村边官道上也没有出现尹嘉铨心中期待的那个穿了黄马褂飞驰而来的身影,倒是有几只昏鸦,点缀在傍晚的天边。到这个时候,尹嘉铨要是识趣的话就该明白,自己在乾隆心里的位置已如西沉的落日一去不返。
这一夜,尹嘉铨始终被自己的贱劲儿鼓舞着。甚至乾隆如何跟他叙旧的热闹场景,他都反复推敲过无数次:述说自己离任后如何心系朝廷,尤其是乾隆当着大家的面表扬自己时,自己该如何感谢乾隆的获奖感言,以及自己的语气和脸上的表情。他反反复复斟酌着,仅如何走台就跟蒙太奇一样倒带重放多次,着实煞费了一番苦心。按理说,犯了贱劲儿的尹嘉铨自己满可以亲自到保定署衙给乾隆皇帝请个安问声好,叙说君臣分别后的离愁别绪。就算是乾隆日理万机,但他毕竟是御前多年老臣,见面说上几句体己话,喝杯茶也在情理之中。可尹嘉铨偏偏把简单的问题搞复杂了。传统文人那种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酸腐,在尹嘉铨身上完全地体现了出来。
自以为聪明的尹嘉铨想,趁这个机会何不上道折子,为老爸争取一下他老人家生前最想获取的皇帝赐予的谥号呢?虽说谥号这个虚名仅仅是对死者生前事迹的一种肯定,但来自最高统治者的褒奖对士子阶层的吸引力还是蛮大的。若能上道折子再努一把力,为老爸再争取一下从祀孔庙的待遇……祭孔是国家祭祀盛典,而从祀制度则是国家对官员达到儒家圣贤标准的首肯,死后可以位列孔庙,配享国家祭祀。其实心虚的尹嘉铨也明白,为自己老爸祈求从祀孔庙,仅凭老爸的功绩尚不足以争取,启奏朝廷也仅仅是撞大运而已。尹嘉铨想到这里,差点笑出声来:这样既可以达到拜谒乾隆的目的,又可以不失自己不请自到的自尊,还可以让直隶总督和博野县令看看自己和皇帝的铁关系!尹嘉铨被自己的好心情鼓舞着,按照心里盘算好的美好愿景,连夜拟好了为父亲祈求谥号和请求从祀的两道奏折。
乾隆皇帝接到尹嘉铨派他儿子送来的第一道为他父亲乞求谥号的奏折,便知道是尹嘉铨为耍贱使用的小手段。乾隆耐着性子看完尹嘉铨的奏折,气就不打一处来。心中暗想:你一个腐儒竟敢不前来问安,派个毛孩子来糊弄朕,还想讨到封赏,你做梦去吧!于是,拿起朱笔批道:“与谥乃国家定典,岂可妄求?此奏本当交部治罪,念汝为父私情,姑免之。若再不安分家居,汝罪不可逭矣!钦此。”
乾隆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尹嘉铨还不知及时收手,非要跟乾隆的刀锋叫板,那贱劲儿上来也真是沽名不顾命!紧接着尹嘉铨又递上第二道为父亲请求从祀孔庙的奏折。这一次,真把乾隆内心的怒火给点起来了。他指着尹嘉铨奏折中“至于臣父尹会一,既蒙御制诗章褒嘉称孝,已在德行之科,自可从祀,非臣所敢请也”等不逊词句,拍着几案大骂此贼如此下作、如此无耻的挟带私货的邀名行径,就朱批道:“竟大肆狂吠,不可恕矣!钦此。”
待大学士三宝挂帅的联合调查组把一纸双规公文摆到一直在家静候佳音的尹嘉铨面前时,一场为争虚名把命搭上的闹剧也算落下了帷幕。到这个时候,满腹经纶的尹嘉铨终于明白:要不是自己名利熏心,死要面子争虚名,犯贱犯昏了头,哪会有这样的悲惨结果?大理寺卿出身的尹嘉铨自然知道,平日里自己是如何让犯人招供的,一道一道的酷刑都意味着什么。等身的著作一句也不能为强加在自己身上的不白之冤辩解,直到三堂会审以后,尹嘉铨按律被判凌迟处死。乾隆御批免除凌迟,改判绞立决,算是给足了尹嘉铨耍贱的面子。
尹嘉铨案,后人多定位为“文字狱”。鲁迅先生说,尹嘉铨案发于“不安分”,缘于“既以名儒自居,又请将名臣从祀”。实际上,尹嘉铨被诛,乾隆没多大责任,也与文字狱无关。尹嘉铨案给世人的昭示在于,是耍贱邀名重要,还是脑袋重要,需要自己掂量。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