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秦流传下来的各种古籍中,《列子》这本书被公认为充满了神秘色彩。
例如,它的作者仍然有争议。有人认为是战国时期思想家列子的著作,有人认为是西汉学者刘翔的补充。也有人认为这本书与列子、刘翔无关,但却是魏晋人的伪作。一般认为,《列子》的其余八篇,先后被西汉的刘翔和魏晋的张占整理过,可以称之为几回之镜。
让很多人争论不休的是《列子仲尼篇》第三部儒家圣人孔子的一句奇特的话。当宋太宰问孔子“可是哪个是圣”时,孔子突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感慨:“西方人有圣,谁治不乱,谁自信不言,谁改变不了自己,谁就不能出名”。也就是说,西方有一个圣人,他不治国,但是很稳定。不说话的人对他深信不疑。不教育百姓循规蹈矩的人,不知道怎么夸他。这是圣人。
从后世很多人的角度来看,孔子口中的“西方圣人”,就是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这句话也让很多人奇怪地喊出:释迦牟尼和孔子虽然生活在不同的时代,但是在千山万水之隔,没有现代媒体和网络。孔子如何能隔空叫好,称赞“西方圣人”?现代学者梁启超等人认为,这明明是魏晋时期,有人“挟私货”入本古书。
当然,也有人持不同看法,尤其是孔子口中的“圣者”到底是不是释迦牟尼。南宋学者黄镇认为孔子提到了“西方”?西周旺姆年间,“西化之人来”,当时佛教还没有建立。这个“西化的人”是不是也指佛教?所以孔子关于“西方圣人”的言论是《列子》中的“但是寓言”,就是以此为类比来阐述自己的观点。不是特指释迦牟尼。
按照这些人的看法,《列子》中的这个记录是真是假,孔子的“你知道释迦牟尼吗”等话题,必然会让很多“业内人士”继续争吵。但有一个事实是不争的:与中国人在后一个时代所走的“闭关锁国”和“狂妄自大”的弯路相比,从战国到两千多年前的汉朝,中国人有着广阔的视野和积极的学习精神。
就古代中西文明交流而言,虽然我们常常把张骞的“空心化西域”作为古代东西方文明交流中的一件大事。但在春秋战国时期,在“张骞通西域”前的几百年,中国与其他国家的经济文化交流很多。战国时期洛阳古墓出土了地中海的玻璃眼珠,战国时期的盔甲上也发现了带有外来文化的动物图案。俄罗斯巴泽雷克古墓出土了中国的丝织品、漆器和铜镜。公元前416年左右,中国在希腊波斯典籍中被称为“居鲁士”。
在释迦牟尼的故乡印度,了解中国的人很多。在公元前4世纪至公元4世纪的印度史诗《摩柯婆罗多》中,中国被称为支那,是秦国“秦”字的音译,甚至从中国传入印度大陆的铁器也被称为“秦”。
张骞在“掏空西域”时,也在中亚大元国市场看到了四川出产的布匹和商品。经过仔细询问,他得知这些“四川货”是从印度大陆贩运过来的。随着汉代边疆的发展,一条连接云南、贵州、四川与印度大陆的“蜀毒之路”也在汉代至魏晋时期兴盛起来。
也是在西汉时期,刘翔整理《列子》的时候,也是中国古代对外交往活跃的时期。不仅陆上的丝绸之路贯穿欧亚大陆,汉代的海船也不断拓展新的航线。当时,从广东出发的中国船只可以航行到斯里兰卡。中国的丝绸产品向东流,海外的玻璃和毛纺产品不断进口。东汉时期,印度大陆的佛教也传入中国,引发了中外文化的碰撞热潮。正是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列子》中这段名为“孔子疑谈佛”的对话,引来了各种猜想。
当然,这一时期进入中国的外来文化不仅仅是宗教。比如在汉代楼兰王国遗址上,考古学家发现了罗马壁画。壁画的主题是佛教故事,但绘画风格是罗马风格。甚至图中王子驾驶的马车也是来自罗马的欧洲马车。汉代库车地区的壁画,多有古希腊风格的美人鱼插画。如果这些地区位于西域,受到外来文明的影响是正常的,那么东汉时期河南唐河汉墓的石像上也有罗马式和希腊式的图案。
看看这些照片
,就知那个缔造了繁荣中华文明的两汉时代,亦是怎样一个高度开放文明的时代。这样积极开放学习的态度,或许也正是某些“玩双标”“移花接木”“搞污名化”的“海外精英”们,根本理解不了的。
在这样一个时代里,中国人的地理观也大踏步前进。公元3世纪左右的中国典籍里,就详细记载了波斯湾、阿拉伯海等周边地区的地理地貌,以及安息、大秦、黎轩等国的风土人情,甚至还包括了罗马帝国等国家“国无常主”的政治制度。这样开放的视野里,用外国的圣人来“不过寓言”,留下《列子》里那一段奇特言论,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而更值得我们深深铭记的,却是古代中国这样一段胸襟开阔的岁月,因为有开阔的视野,汉朝的使团和船队,才走到了更远的地方,为古老中国带来了新鲜的外部信息,火热的思想碰撞与积极的学习,才造就了两汉辉煌的时代,推动着中华文明的不断进步。“孔子有没有聊佛祖”这事儿,至今争议不少,无争议的却是一个永不过时的历史经验:开放带来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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