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穷秀才”到革命家——何叔衡
何叔衡1876年5月27日出生于湖南宁乡县一个农民家庭。1920年，他和毛泽东共同发起成立湖南早期共产党组织，1921年7月出席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1931年11月当选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曾任临时中央工农检察人民委员会委员、内务人民委员会代理部长、临时最高法院院长，为中国革命做出了突出贡献。
出自《反封建的穷文人》
成为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
何叔衡年轻时，过着边读书边种地的生活。1902年，年仅26岁的他，遵照父亲的命令，参加了清末科举考试，获得了中学状元。今年11月，由于“世局的咄咄逼人和人情的反馈”的深情，他宁教不种地，也不担任县政府委派的管钱管粮的职务，被村民们称为“反封建的穷书生”。在农村教书的闲暇时间，他认真阅读了明末清初王夫之、顾、黄宗羲等人的著作，研究了康有为、梁启超等人的改革思想，产生了“历史前进了一千多年，为什么今天的中国不如汉唐盛世”的历史探究。当时人们悲惨生活的现实使他逐渐认识到，根源是封建王朝的腐败。辛亥革命爆发后，他率先剪掉了辫子，在家里找到并剁掉了所有的裹脚和尖头胶鞋，以示强烈的反封建决心。
在长沙读书期间，何叔衡结识了毛泽东、蔡和森等一批青年知识分子，并逐渐成为马克思主义者。1913年37岁，考入湖南第四师范，成为学生。在长沙期间，他开始阅读陈独秀主编的《新青年》、《每周评论》等传播马克思主义的杂志，并经常与毛泽东、蔡和森、罗雪赞等进步青年讨论社会问题，就改造中国交换意见。1918年4月，何叔衡、毛泽东发起成立新民学会——革命团体。42岁时，他成为最老的骨干成员。在学习讨论改造中国和改造世界的道路时，何叔衡说：“鼓吹极端主义和一闹抵得上20年教育，这些话我深信不疑”，明确反对无政府主义，提倡信仰马克思主义。五四时期，新民学会成为“湖南反帝反封建的领导核心”，为新文化宣传和建党准备做了大量的前期工作。1921年7月，何叔衡作为13位代表中年龄最大的一位出席了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他留着小胡子，被与会代表尊称为“何胡子”。
谢觉哉对他的评价是：“何叔衡同志对党的理解和坚定性，是优于别人的。”毛泽东评价何叔衡：“翁叔可大局。”由此可见，何叔衡作为我党早期革命家，在党内有其地位和影响。
忘记与毛泽东携手革命的友谊年
何叔衡和毛泽东虽然相差17岁，但作为湖南早期党组织的最早创建者，他们有着相似的利益，同甘共苦，携手建立了革命友谊的故事。有人形容他们之间的友谊：“毛润之所寻求的，胡须所去；什么胡子断了，毛润之称赞它。”
1913年，何叔衡考上湖南第四师范，结识了在该校读书的毛泽东。他们很快成了亲密的朋友。因为何叔衡真诚热情，和人说话经常会哭。毛泽东称赞他：“他的胡子是一头牛，一堆感情。”在毛泽东的劝说下，何叔衡加入新民学会，并很快投身于学会的工作。在毛泽东、何叔衡等人的共同努力下，新民学会从最初的青年进步团体发展成为革命团体。1920年，何叔衡、毛泽东发起成立俄国研究会，共同发起成立长沙早期共产党组织。湖南在法国组织勤工俭学时，何叔衡就有了去法国留学的想法。然而，在毛泽东“留法不如留俄”的劝说下，何叔衡毅然选择了1928年6月赴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何叔衡在莫斯科学习期间，刻苦学习，对重大政治问题做出准确果断的判断。当时跟随他学习政治的徐特立、吴、董、林等老同志。何叔衡经常向他们表达对毛泽东的仰慕之情：“润之为伟人”，“润说我不求而破，此为道”。
1931年何叔衡到达中央苏区时，时任中华苏维埃中央临时政府主席的毛泽东推荐他担任工农检察部部长。鉴于何叔衡工作认真出色，毛泽东于1932年2月推荐他担任最高法院临时院长。此时，何叔衡主管监察、民政和司法。他严肃认真，坚定不移地开展反腐整风工作，探索了检察与舆论监督相结合的反腐之路。作为苏区“首席大法官”，他为自己准备了“三宝”——个布袋、笔记本和手电筒，以备不时之需。在审判工作中，他顶住各种压力，强调调查、取证、程序，纠正了大量冤假错案，被苏区人民誉为“包青天”，使当时的苏维埃政府成为“前所未有的真正廉洁的政府”。当然，何叔衡在中央苏区反腐倡廉工作中取得的巨大成就，离不开毛泽东在各地的大力支持。
红军长征中，何叔衡被留在中央苏区，与毛泽东分离，成为他们之间的告别。毛泽东得知何叔衡在陕北牺牲的消息后，于1937年在纪念建党16周年大会上宣布了这一消息，并提议大会为他默哀，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感动了。
为苏联流尽最后一滴血
五四前后，何叔衡提出做人要为国家为民族做点事。建党期间，他强调：“革命者必须下定决心，放弃生命，忘记家园。”这是他革命生涯的真实写照。
在中央苏区，由于王明“左”倾错误的打击，何叔衡被开除党内外一切职务，但他始终坚信“我在政治上从未动摇过”。1934年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后，中央苏区红军不得不进行战略转移。作为苏区的老革命家，何叔衡是苏区唯一一个坚持与“五老”(何叔衡、徐特立、谢觉哉、林、董)斗争的人。红军长征结束后，他坚决服从党组织的安排，坚持每天拄着拐杖做动员工作
，鼓励大家“思想不能动摇，剩下一人也要同敌人作斗争”，要坚信红军主力最后还会打回来。
1935年初，党派何叔衡等人到白区工作。他同瞿秋白、邓子恢等人化装成客商向闽西转移。在福建长汀水口镇小径村，他被敌人三面包围。这时年近六旬的何叔衡因为身体有病跑不动，为不拖累其他战友，他高呼“为苏维埃流尽最后一滴血”而纵身跳崖。敌人在山崖下发现满身是血的何叔衡，搜去了他身上携带的所有财物。这时的何叔衡突然苏醒，为保护组织交给的财物，抱住敌人的腿欲继续搏斗，结果被敌人连击两枪打死，时年59岁。何叔衡实践了自己的誓言，也是中共一大代表中最早牺牲的。在长征到达陕北后，董必武对他评价道：“叔衡同志的肉体被消灭了，他的精神不死，现在有几十万、几百万的人踏着他的血迹前进纪念着他。他个人死了，他在千万人的心坎上还活着，那些杀害他的人，已被钉在永远耻辱的柱子上。”
（作者系北京市社会科学院科学社会主义研究所所长、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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