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金大汗努尔哈赤的大福晋富察氏被控与太子代善私通,被赐死。随后代善亦被废太子。最后告发大福晋的人也被迫殉葬。整件事,独一的得益者只有皇太极。皇太极继位以后,号天聪汗,也叫聪明汗。
后金天命五年(公元1620年)三月,关外建州出了件大事,后金大汗努尔哈赤的大福晋突然被废黜,宫帏之内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据《清史稿·后妃传》载:“继妃,富察氏。归太祖亦在孝慈皇后前。……天命五年,妃得罪,死。子二:莽古尔泰、德格类。女一,名莽古济,下嫁锁诺木杜棱。”《清皇室四谱》则说:“继妃富察氏,名衮代,……天命五年二月以窃藏金帛,迫令大归,寻莽古尔泰弑之,葬赫图阿拉。”再查《清史稿·莽古尔泰传》,其中有皇太极于天聪五年与莽古尔泰发生冲突,其时曾指莽古尔泰“是固尝弑其母以邀宠者!”莽古尔泰后因在此事中对皇太极拔刀相向,被指大不敬,褫夺其和硕贝勒,降为多罗贝勒,又削五牛录,罚白银万两及甲胄、雕鞍马十、素鞍马二。
以此而言,则天命五年被废的努尔哈赤大福晋乃是富察氏,也就是衮代皇后,她在被废后为其子莽古尔泰所弑,此事看来似乎事实清楚无甚可疑,其实不然。
按《清史稿》等书,虽对富察氏之被废和死亡均言之凿凿,但究其根本,却是出自皇太极与莽古尔泰冲突时的一句叱骂,其他则并无详细叙说,甚至连富察氏为什么被废等等,亦全无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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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一事件,在建州入关前的皇家秘档《满文老档》中,倒遗存了篇幅颇大叙说相当详细的记载。然而,大约因当时人人都知这位大福晋是谁,是以记录者虽然写了事件过程及其大福晋的身份,却独独未记载其姓名是什么,口口声声只说“大福晋”如何如何。于是这一细微疏忽,导致了后世对这位福晋的身份一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最终竟成了一桩纠缠时间几近四百年的公案。
这桩公案,还是得从皇太极那句叱骂说起。
据《满文老档》载,后金天聪五年(公元1631年)八月,皇太极带领八旗贝勒与后金大军,赴大凌河与大明关外第一名将祖大寿所统的关宁铁骑决战。十三日,皇太极与四大贝勒中的三大贝勒莽古尔泰,因部伍之事发生争论,两人几乎发生肢体冲突,当时莽古尔泰拔刀相向,结果为其弟德格类拳殴阻止。
皇太极回营后,当着侍卫们的面,对空大骂莽古尔泰道:“尔年幼时,汗父曾与我一体养育乎?并未授以产业!尔所衣食,均我所剩,得依我为生!后因尔弑尔生母,邀功于父,汗父遂令附养于其末生子德格类家。尔众岂不知乎?尔何得砍我耶?尔原系肌瘦将死之人也!”。
细察皇太极的话语,其中有“后因尔弑尔生母,邀功于父,汗父遂令附养于其末生子德格类家”一句,此话看去似可两解:一可说莽古尔泰弑母邀功,努尔哈赤令莽古尔泰以后在德格类家生活;二可说莽古尔泰弑生母不成,努尔哈赤令其母在德格类家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