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宜公主和寿王都明白。自然,寿王必然会献本人的妻子以全孝道。而在政治的权术圈子中混过来的咸宜公主,却由此而想到了一套新的出路。
她晓得弟弟和妻子之间的恩爱远超过一般的夫妻,她提出:嘱弟弟设法,在妻子身上做工夫,她估量,杨玉环一旦归于父亲,必然会获得母亲当年的地位,可能还会超过,她以为,杨玉环他日在皇帝身边的地位,足有力量设法去掉如今的太子,再来一次废换太子,改以寿王为承继人!
这自然是耸动的,李瑁思索着,点头,但又发出喟叹,他告诉姊姊,玉环完全不是政治性的人物。
“哪一个人是天生的政治人物,这可以教得会的呀!你可以教她,我也可以从旁协助,阿瑁,父皇年纪已大了,在世之日,不会太久,只需你能获得太子地位,父皇驾崩之日,你嗣位,仍然可以得回玉环!”咸宜公主率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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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使寿王悚动,他联想到前代的故事,本人的曾祖父曾接收高祖的才人,即后来做女皇帝的曾祖母!他想:“本人如能为太子,破镜亦有重圆之日——”
凡是生为皇帝的儿子,极少人会对皇权没有憧憬的。寿王曾经有被立为太子的希望,他失却了,常常为此一段经过而恐惧不安,如今沉落的希望忽然如太阳再升,他内心激动着,夫妻情爱,家室之欢一时都拋开了。他想着皇位承继权,想着父亲死后,本人登上皇位——
一个做上皇帝的人,可以随心所欲地得到若干人或物,今天献出妻子,假如能因而获得承嗣之权,又假如父亲死得早一些,那么,再得回妻子,应该不需十年吧?玉环芳华正盛,即便十年,朱颜应该未凋。
等待命运降临中的寿王夫妇,自仲春时起,有过数度不欢——杨玉环有时怨,有时又要把握时间行乐,但是,心情低沉的李瑁,却无法做沉醉式的行乐,和妻子单独相对时,时常会流泪。
为此而不满,她曾任性,要做毁灭式的抗命,事实上,自骊山回来之后不久,她曾拒绝皇帝的一次相召,又次,她又故意迟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