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仅仅生活在现实之中,也生活在想象之中。由于有幻想和等待,人才有一种创造的力量,才有一种创造的原动力。文学就有这样一种功能,即在虚拟空间中的想象。
《离骚》是一首伟大的诗。一般解说的方式是强调屈原具有正确的政治立场和对祖国的酷爱,而因而蒙受小人的打击。在《离骚》中间,我们可以看到三类人:一个是君主;一个是“我”,代表正义,代表着道德高尚的德行;还有一个就是邪恶的小人,他们为了贪图私利,竟把国家引到混乱的道路上去。
《离骚》中的“我”是高傲的。当世界否定他的时分,屈原的回答是拒绝这种否定。不是我错了,而是世界错了。其实,《离骚》整个就是在自我辩护。中国的诗歌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这么多“我”,从一开始就不断都是“我”。这种自我讴歌,表现出来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这种强大的精神力量,铸就了《离骚》在中国文学史上的杰出地位。
卢梭的《忏悔录》,书名带来一个曲解,觉得忏悔录是忏悔。其实不是,忏悔录是自我辩护。卢梭写《忏悔录》时的形态,与屈原写《离骚》时的形态近似。就是“我”面临宏大的失败,面临整个社会的强大压力。这种压力、这种对本人的否定,不仅仅来自于政治层面,不仅仅来自于教会,还来自于本人的朋友,来自于本人曾经敬重的朋友。这里面最典型的就是伏尔泰。伏尔泰对卢梭非常鄙夷,鄙夷也就罢了,还运用各种卑鄙的手腕。他用小册子骂卢梭,觉得卢梭只配吊死。卢梭面对这么大的压力,包括一些以前的朋友,都程度不同地反对他。这时分他需要鼓励本人,《忏悔录》写的就是对这种压力的抗拒。
屈原在写《离骚》的时分,肯定了本人。他在虚拟的空间里面,肯定了本人生命的高贵,并且表达了绝不跟邪恶势力妥协、同流合污的坚定态度。他的生命拥有一种美妙的形状,他所等待的那种形状。《忏悔录》在性质上与《离骚》是很相近的。
当然,我们说所谓虚拟空间中的精神,不仅仅是这样一种自传的作品。很多文学作品特别是诗歌,都有这个特点。
有人讲李白,说李白没有他本人写得那么高贵。李白很庸俗,也会拍马屁之类,并举了很多例子。还有一些学者责备陶渊明,说他没有本人讲的那么飘逸,反倒内心是盼望做官的。
李白的确有一样庸俗的地方,但这并不是那么重要,关键是他创造了不庸俗的东西。陶渊明也有跟常人一样的地方,但这个问题也不重要,真正的价值在于他创造了不庸俗的东西,把我们引导到一个更为高远的境界之中。
这样,我们就会懂得一个道理:读诗到底有什么意义、有什么价值?简单来说,人类没这么美妙,世界没这么美妙,我们本人也没这么美妙。常人都难免为了利益而生存,而人们的利益时常是互相冲突的。当人们的欲望、利益互相冲突的时分,人就会呈现一种不美妙的形态。所以,我们需要有一个空间,这个空间是我们对生命美妙的等待。在那里,美妙的东西得以养育、得以成长。生命不一定是美妙的,但诗是美妙的。诗是我们对美妙的一种等待,并且使我们生命的美妙取得养育的场所。
读书读得多的人,气质就会不一样。为什么呢?由于读书比较多的人,比较多的时间生活在美妙的生命里、靓丽的场景中。当你生活在美妙的诗中,就容易对那些不美妙的东西更敏感,你会去抑制它。我们希望美妙的那一面可以取得更多的成长。阅读本身不是去阅读别人的情感和经历,而是用你的经验和情感,去激活诗歌当中的经验和情感。这个时分,作品是以你的方式呈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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